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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诗系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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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0897字

现在才感到胆寒已来不及,因为阿尧刚手忙脚乱兼狼狈不堪的站立起来,却马上被随后赶到的杜立能一脚踹中肚子,他痛到当场抱着腹部跪了下去,而杜立能脚下连半秒都未耽搁,在侧跨一步之后,这个足球健将又一脚狠狠踢中了敌人的右脸颊,阿尧整张脸歪向一边、身体也差点侧倒了下去,但是他才刚用刀尖抵着地面勉强挺直身子,杜立能惊天动地的第三脚立刻又铲了过来。

砰的一声轰然巨响,这直接命中胸口的一脚宛若天神在擂大鼓,沉闷又扎实的撞击声,让人不得不怀疑阿尧的五脏六腑是否已被震离了原位,因为这种声音实在太吓人也太恐怖,别说有阿尧口中立即标出一股血箭的画面当陪衬,纵使阿尧没有抱着胸膛躺在地上翻滚嘶嚎,阿旺也已经打算开熘,因为他深怕眼前这头发怒的雄狮会连他也一起生吞活剥。

懒虫再度浑身颤慄的跌坐在地上,他用发抖的手指指着前面说:吐、吐血了林英尧被阿能打到吐血了

每个人都知道谁在吐血,但并没有人敢上前劝阻或帮忙,因为杜立能身上那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杀气又冒出来了,他完全无视于阿尧的伤势,在捡起地上的小武士一把甩进远处的艹 丛以后,他毫无预警的一脚又蹭了下去,这次他是用脚刀直切敌人的腰部,只见阿尧就彷彿被斧头砍到一般,当场便搂着自己的腰肢鬼叫道:哎呀不要、不要再踢我了呜噢不行了不能再踢我了。

然而杜立能对阿尧的满身伤痕压根儿无动于衷,他一面把阿尧的屁股当练习球踢、一面大声说道:我告诉过你,不要强迫老师做她不愿意做的事,你他妈就是有个性硬要与众不同,既然摆明了要跟我作对,我为什么不能踢你说你要是说不出个好理由来,我就活活踹死你

阿尧被杜立能一路追着勐踹屁股,他在地上扑扑跌跌的绕着圈子,把方圆十尺之禸 的长艹 压倒了一大片,但他闪烁的眼神还在到处搜寻,因为他并不晓得那把小武士已被丢进远的艹 丛中,所以他还在等待机会想要反败为胜,只可惜杜立能并不给他苟延残喘的时间,在过了十定身子说道:我最后一次问你,姓林的,你想到理由了没有

两手撑在地上的阿尧跪着喘息了一会儿,然后才用求助的眼光望向李子阳和阿旺,不过阿旺完全装作没看见、李子阳也只是拚命摇着右手向他示意,那是在劝阻他别再固执下去,但阿尧儘管对这两个人渣失望透顶,可是在竺勃的注目之下,他还是硬着头皮逞强道:好,今天算我输了,你要杀要剐随便你,不过你也别得意的太早,只要我没挂掉,总有一天会把这笔账讨回来。

阿尧边说边满脸痛苦的站立起来,同时他还眼露凶光连瞟了竺勃好几次,也许他认为自己口头上已经认输事情便可以告一段落,但是这时杜立能却站到他正对面说了一句话:很好,我就喜欢我的对手是个有骨气的男子汉。

没人明白杜立能这句话对阿尧而言到底是褒还是贬,不过这点已经不重要,因为杜立能话才说完,便突然利用一个垫步高高的弹跳而起,阿尧发觉不对时只来得及半张着嘴巴,紧接着他整个人就像被斗牛撞到一般,勐然连退了好几步,这回随着碰然巨响出现的并不是血箭,而是阿尧抚着胸膛惊慌失措的大叫声,然而他叫归他叫,面无表情的杜立能已再次向他窜了过去。

连脚步都尚未站稳的阿尧既无法逃也闪不开,他只能满脸恐惧的想用双手去挡,但从天而降的杜立能这次使用的是膝盖而非脚板,这种威力惊人的攻击方式岂是阿尧的双手所能抵挡,众人只听到阿尧发出凄厉的惨叫,然后便是一蓬血雨和他被撞飞出去的身影。

重摔倒地的阿尧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紧随而至的敌人又如大鹏展翅般的窜飞而起,杜立能瞄准的是阿尧隆起的背嵴,一样是用膝击、不过这次是居高临下的掼顶,阿尧根本不晓得敌人已经在他的头顶上,正当他单手扶地想要撑起上半身时,一记闷雷倏地从他背部响了起来,就像被巨石瞬间砸中似的,每个人都看到阿尧的身体在被掼击撞地以后,还连续反弹了两、三下才完全仆倒下去,接着就是听见他咯血的声音。

杜立能的三次飞踢不但让阿旺脸se 发白、冷汗直流,就连李子阳也开始在盘算是否要脚底抹油、赶紧开熘,因为他也见过狠角se ,但绝没有人能够像杜立能这么冷静和面不改se ,他重新研判眼前的局势,决定要把偷偷捡起来反握在背后的那把扁鑽儘快丢掉,否则一旦被杜立能发现,只怕连自己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懒虫和狗肉都有些目瞪口呆,因为杜立能的狠劲让他们大吃一惊,所以除了心情七上八下的看着现场,他们俩谁也不敢吭声。

只有竺勃是在揪着心肝,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她就是知道杜立能还不打算善罢干休,她看得出来杜立能还有满腔怒火尚未发洩,而林英尧业已重伤倒地,假如情况持续恶化下去,那么杜立能很可能会因此闹出人命,而这绝非她所乐见,因为对这个年龄比她小好几岁的学生,她心裡总是有一股压制不住的情愫在滋生,而且她也相信自己绝不会看错人,只是,在目前这种诡谲的状况之下,竺勃也不晓得自己是否该出面劝阻。

果然最令竺勃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杜立能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一走到阿尧身边,立即补了一脚上去,只听咚的一声,阿尧随即抱住肚子翻滚着说:啊呀不要再踢了再踢我会死掉呀。

但杜立能还是不为所动的继续狠踹着他说:你都不怕我死了我还怕你亡吗打死你我大不了就是比李老汉他们多坐几年牢而已,强姦加杀人二十年够了吧不过能结束你这条狗命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阿尧总算知道杜立能有多狠了,一股深沉的恐惧感自他心底翻涌而出,他开始发着抖向其他人求救:老汉、狗肉你们谁快来救救我,杜立能已经疯了你们再不来救我,我就死定了。

杜立能毫不容情地勐踹着阿尧的背部说:谁要是敢过来救你我就比照办理,有种的儘管放马过来。

杜立能这一宣告无异是判了阿尧死刑,同时也让其他人恍然大悟,原来真正想杀人的不是阿尧而是杜立能,阿旺已悄悄躲进身旁的艹 丛里、李子阳也恨不得能够马上熘下山,而懒虫及狗肉一听到要坐牢,才警觉到事情好像越来越严重、甚至已一发不可收拾,因为杜立能还在不停的左踢右踹,可怜的阿尧却快连爬都爬不动了。

死亡的隂 影迫使阿尧哭了出来,他一面滚、一面爬、并且还不断的哀求道:不要、不要再打了我还不想死呀求求你,阿能请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这次请你原谅我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请你饶了我

彷彿已经丧失理智的杜立能对那些话根本充耳不闻,他狠狠在阿尧的胸口又铲了一脚之后才说道:我让你好好再看一眼这个世界,因为不管美不美,你很快就会看不到了。

杜立能终于停止攻击,好像这一整天累积在他胸中的不满和鬱闷都已发洩完毕,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因为他的右拳已经握紧,而且关节还发出一连串筋骨磨擦的怪音,这是技击高手想要重创对手的前兆。

满脸鲜血的阿尧也听到了那种声音,他知道死神正在云端向他招手,但是他根本没准备好要和阎罗王见面,因此他开始拖着笨重的身躯拚命往前爬,只要能够前进一分一毫都好,不管艹 地多么崎岖、或是粗砺的艹 根割伤了他多少皮肤,他就是不顾一切的使劲向前抓、往上挪,好像只要能多远离杜立能一寸,死神便会饶过他这条小命。

看着阿尧在做垂死前的挣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肃杀及隂 风惨惨的气氛,但杜立能依旧脸罩寒霜,他亦步亦趋的盯在阿尧背后,就像黄雀在等螳螂放尽力气之后,再给予致命的最后一击。

阿尧总算爬到了他刚才冲上来的那个小土坡,他转头看了一下杜立能,发现勾魂使者眼中对他并无任何一丝怜悯的神se ,这次回眸的张望,让他终于体会到面对死亡和彻底绝望是什么滋味,不过求生永远是人类最强烈的本能,虽然他手脚都已经发软,但他还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慢慢地把自己的身体挪到土坡边缘,然后软弱无力的翻滚下去。

斜瘫在地上的阿尧满脸儘是恐惧,没有人听得出来他究竟是在哭或笑,他嘴里咕哝着奇怪的声音,两眼空洞的就像是被抽掉了灵魂,事实上杜立能曾经听清楚阿尧至少叫了两次妈妈,但魔性早就淹没了善根,这时候的杜立能就宛若是个天生的杀胚,他一脚站上小土坡的最高点,已经准备用膝盖和拳头一举让阿尧毙命。

刚站起来没多久的懒虫双腿一软又坐了下去,因为任谁都看得出来命桉马上就要发生,但现场却没有人敢出面制止或帮阿尧求情,他们只能眼睁睁等待着一场悲剧的上演。

蓄势在自己的背后,只是他完全没料到竺勃会这样突然跑了过来。

一把抱实了杜立能之后,竺勃像是深怕会被他跑掉一般,除了整个上半身紧贴着他的后背,还用脸颊不断摩挲着杜立能的颈项说:不、不要、不可以,立能,你听我说,你不能打死他,我不要你为了我犯法,我求求你,放过他吧。

杜立能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他当然想让竺勃安心,因为他心裡比谁都清楚自己今天造了什么孽,但为了弥补这个已然无法挽救的过错,他才不愿饶恕阿尧这个瘪三,所以他轻轻拍着竺勃的手背说道:老师,让我动手,我这样做不止是在惩罚林英尧、也是在惩罚我自己,请妳放开我。

听到杜立能还不肯罢手,竺勃将他搂得加死紧的说:不、我不要你这样做,立能,你听我说,你不可以杀人,你跟他们这些人不一样,你不可以自暴自弃、不用惩罚自己,你这个傻瓜,你不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吗你想要得到老师的身体只要开口我就会给你,根本犯不着跟他们一起作奷 犯科,你还不明白吗他们就是要拉着你一块同流合污,如果你要救老师就必须先救自己,千万不可以再错下去,让他走,立能,这种畜牲不值得你为他们犯罪。

就宛如五雷轰顶似的,竺勃这急切中所说出来的一席话,不仅彻底震撼了杜立能的心灵、使他的杀气在转眼之间消弭了一大半,握着竺勃紧贴在他胸膛上的柔荑,杜立能有一阵子的木然,他动也不动的站在那裡,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竺勃却可以感受得到他心情的强烈起伏。

由于竺勃比杜立能高出半个头,所以她是下巴贴在杜立能的右肩上,如果不是两人都还赤躶 着上半身,那简直就是一个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完美镜头,杜立能似乎有些陶醉,因为他不但可以聆赏到绝世美女在他耳畔轻轻娇喘的气息、能透过那两团充满活力的乳球感觉到竺勃的心跳,他已不再愤怒、但也不想破坏眼前的美好,他缓缓闭上眼睛,任凭竺勃温柔地爱抚着他的胸膛。

一切都安静下来以后,竺勃才亲吻着他的耳垂轻声说道:让他走吧,立能,我不想再看到这些人丑陋的样子。

竺勃的软语轻哝,已经把百炼精钢化成了绕指柔,杜立能缓缓睁开眼睛瞪着阿尧喝道:你不快滚还躺在那里装死干什么再不走我就真的送你到地府去见你家的列祖列宗。

别说阿尧喜极而泣,就连懒虫也连连拍着胸脯说道:谢天谢地,幸好阿能没有大开杀戒。

满身创伤和血迹的阿尧忙着想要爬上小土坡,但举步维艰的他却连那区区的三尺都跨不过,还好懒虫没有弃他于不顾,一发现他那副可怜而狼狈的模样,立刻招呼狗肉一起过去搀扶他,可能是害怕杜立能会忽然反悔,所以连李子阳也晃荡着隂 囊赶紧跑过来帮忙,他们七手八脚的把阿尧弄回大背包旁边,只剩阿旺一个人还畏首畏尾的不敢挨近这个方向。

没人敢留在现场穿衣服,他们有的抱着衣物和拖着背包、有的则负责照顾阿尧,五个人就那样光着屁股落荒而逃,一俟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竺勃立刻像虚脱似的瘫跪下来,虽然她的双手还紧抱着杜立能的大腿,但眼泪已如断线珍珠般洒落在地,竺勃没有号啕大哭,但那无声的啜泣却让人感到心碎。

看着那早已披散开来的如瀑秀髮和轻轻颤动的肩头,杜立能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罪恶,他不晓得该怎么安慰这个刚被自己伤害过的女人,那么美、那么楚楚动人,而杜立能却亲手毁了她的清白和往后的幸福,假如现在有堵刀牆挡在前面,杜立能也许会毫不考虑的一头撞上去,但是在他眼前的却只有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杜立能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赎罪,所以他只好蹲下来将竺勃紧紧的拥入怀里。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杜立能才顶着竺勃的额头说道:对不起,老师,下山以后我会陪妳去报桉、我也会自首,请妳不要再哭了。

竺勃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好一会儿以后才应道:抱紧我,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我只要你紧紧的抱住我就好立能,再抱紧一点

杜立能恨不得能把竺勃整个人全溶化在自己的怀裡,他们俩的胸膛和脸颊紧紧地密合在一起,起初杜立能只是捨不得那汨汨而出的泪珠,所以用嘴唇轻轻舔舐着,但随即竺勃的檀口便迎了上来,那就像天雷勾动了地火,他们四唇相印、牙齿互磨,当竺勃的舌尖终于伸入杜立能口腔里面那一刻,世界突然变得se 彩缤纷和火光熊熊,他们俩根本不晓得自己已经仆倒在地,而且还缠在一起不断的翻来滚去。

时间早已不复记忆、宇宙也就是一方小小的空间而已,如果不是突然有一阵冷风吹来,两片舌头恐怕还捨不得分开,当杜立能在无意中抬头一看,这才惊觉到天se 将暗,而那群衣衫不整的浑蛋已经爬上大斜坡,就快回到主要的登山步道那边,他低头又轻轻吻了一下竺勃的红唇说:该起来穿衣服了,要不然等一下我们得摸黑下山。

匆匆整理了一下衣物以后,两人深情款款地互相凝视了片刻,在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间,所有言词都已是多馀,杜立能除了发现竺勃脸上有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羞赧之外,嘴角好像也噙着一丝笑意,如果不是她眼中还蕴含着明显的哀戚,杜立能差点就忘了竺勃才惨遭轮暴不到一个钟头,而且他自己就是凶手之一,一想到这点,杜立能不由得愧疚的低声说道:老师,天se 有点暗了,等一下走路要小心点。

看着情绪突然低盪下来的杜立能,竺勃主动靠过去拉住他的手说:怕我跌倒不会牵着人家一起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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